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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Bucky依偎着Steve，两人蜷缩在沙发上缠绵。Bucky用嘴叼起一小片牛排，轻轻用牙咬着，送到了Steve嘴边。Steve那只一直在Bucky身上游走的右手轻轻地拢在Bucky脑后，侧头咬住牛排的另一端。

    盘子里的牛排就剩下最后一片了。

    “好吃么？”Bucky已经是第三次问了。

    “它好吃，但远不及你。”说完，罩在Bucky屁股上的双手又开始活动起来，在两片臀上游移不定。

    “今天是平安夜，不要这么急，今夜还长着呢。”Bucky拍掉了在自己臀尖上画圈的左手说道。

    Steve心中明白，Bucky只不过想掩饰身体这么快又起了反应的尴尬。

    全身心都在对方身上的两个人，只要对方的一个动作，一句言语，便能了然对方的心。

    吃完最后一片牛排，Bucky舔舐干净Steve嘴角的肉汁，从Steve怀里挣脱出来，放上一张碟片，一边朝着卧室走去，一边说道：“这样的夜，可以陪我跳支舞么？”

    从方才出了浴室，Steve就一直在等Bucky提及玫瑰羞辱自己，没想到今天的Bucky倒真的能沉得住气。

    “等我一下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，我得去换个衣服。”

    Steve突然想起自己放在浴室的圣诞服，心念一动：今天这日子，还有比穿那个更合适的么？扮作圣诞老人，把我最好的爱给最好的你。

    想起自己像个圣诞老人一样压在Bucky身上，Steve身上浮起一层红晕，心中再也无法平静。

    爱德华这么多年背负着九头蛇联络人的秘密身份，游走在名利场让他学会了如何做到不动声色。可爱德华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再也掩盖不住心中的震惊。

    他并非没有这种觉悟，作为工具的觉悟。这世上，无论是谁都不过是其他人的工具，父子，夫妻、朋友、同事也难逃此厄，有的需要你延续血脉，有的需要你陪伴余生，有的需要你同舟共济。

    认识到自己是个工具，并且让他人也成为自己的工具是在这个世界活得更好的基础。但不知不觉成为了别人的杀人工具，自己却一无所知，自己以为的交易与合作，原来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被利用，爱德华心中的落差让他满是挫败感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爱德华终究还是问出来了。

    爱德华不是不知道，一旦自己开口相问，接下来的局面便会随着疯子的掌控发展。可实在不想自己被愚弄的不明不白。

    “有关系么？你心中难道不想成为神盾局局长？我只是帮你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，让神盾局再次沦落到九头蛇手中，让神盾局所有藏在暗处的秘密被九头蛇顺理成章的一点点挖掘出来，并加以利用。”

    “这般精心的布局，受益的是九头蛇，对你又有什么好处？”

    “帮了九头蛇，就是帮了我。”

    爱德华盯着疯子看了许久，方才说道：“莫非你也想加入九头蛇？”

    疯子听完，真的愣住了。半晌方才哈哈大笑道：“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？让你做局长真的是抬举你了。加入九头蛇？笑话，你什么时候见过狼放下肉加入到狗群中抢屎吃？”

    爱德华没有理会疯子的羞辱，心念剧转，可一时间也难以弄明白疯子的目的。疯子似乎在等什么，两眼不时的看着那两台超级计算机。

    看到爱德华眼中的激愤，疯子打断道：“千万别说‘伟大的九头蛇’万岁这种话。九头蛇这种低级组织，别说加入，若非手上有我用得到的东西，吞并都是多此一举。毁灭美国队长的时候，顺带收拾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
    见到疯子如此赤裸裸的鄙视九头蛇，爱德华再也无法淡定。“毁灭美国队长，摧毁九头蛇，好大的口气！就凭你？一个整日画着黑白油彩，要武力没有武力，要超能力没有超能力的光头？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口，便是准备短刀相接了。

    疯子也不气恼，好整以暇的斜倚在沙发上，无视爱德华的怒目而视，道：“九头蛇倒是有武力，也有超能力，结果呢？无非是成就了队长的威名，若没有你们，美国队长也就是个上台表演的偶像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曾一度摧毁了神盾局！”爱德华嘴里说着，底气也足了些。疯子的话虽然难听，说的却都是事实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正是九头蛇成就了美国队长。

    “这也能叫摧毁？摧毁是让对手万劫不复，能够死灰复燃的，勉强只能算作打击。何况神盾局并未解体，不过是隐于暗处。更何况，毁灭他的形体，不过是让人们更依赖它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如此天花乱坠，你又做过什么？说大话，说空话，我未必见得比你差。”爱德华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，开始针锋相对了。

    “也是，忘了你什么出身了！这么多年游走在行政部门，这可是你的拿手本事。我的确没做过什么，不过，我要做的就在今晚，就从这里开始！”疯子突然开始微笑起来，那笑仿佛是毒药，爱德华突然感觉自己的胸腔有些窒息。

    “这里？你要做什么？”爱德华忍不住问道，语气已经不似方才的咄咄逼人：“你要在这里杀了美国队长？”

    “杀死？”疯子突然跳了起来，瞪着爱德华，仿佛是受了极大的侮辱，口气异常严厉：“请你尊重我。不要把我想象成跟你们一样的LOW逼，跟你们一样的低级。我为什么要杀了美国队长？”

    疯子强烈的反应让爱德华有些措手不及，最后一声喝问更是让爱德华不由自主的开口道：“不杀他？你不是说要毁灭美国队长么？”

    疯子眼中的鄙夷仿佛天花板上的顶灯，笼罩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“这么多年，你们竟然还将与队长的较量寄希望于所谓英雄间的拳打脚踢，你们想过么，就算杀死了Steve，还有前仆后继的继任者，谁都可以成为美国队长！毕竟他与其它超级英雄不同，他是那么的深入人心。他是一种精神，一种灵魂，一种象征。他是人们心中的依托，是世人朝拜的信仰，是黎明前的穿透黑暗的那丝曙光，是绝望中撕破黑幕的那线希望。”

    疯子的话语铿锵有力，在爱德华听来，不知为何竟是那样的振奋人心。即便对象是自己的敌人，可那语气中带着对敌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。

    “穿上那身衣服，谁都可以成为美国队长。所以对于队长这种灵魂般的英雄，击杀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诛心。当队长被所有人唾弃的时候，才是这场较量真正胜利的时候。也只有这样，才能称得上毁灭！”

    疯子的话让爱德华遍体生寒，爱德华不得不承认，疯子的想法的确超越了九头蛇对于毁灭的认知。

    “尽管我不喜欢你，但我得承认，你说的很对。我愿意摒弃前嫌，以九头蛇的名义与你合作，这样毁灭美国队长的日子便不远了。”爱德华思索了一会，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，微笑着伸出了右手。

    疯子没有接，也没有看爱德华，只是怔怔的盯着爱德华的右手。

    爱德华尴尬的伸着手，可被人无视的感觉的确难以忍受，自己可是放下了九头蛇现任首脑、神盾局在位局长的身份，可他依然这般无礼。爱德华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消耗掉。

    就在爱德华准备收手的时候，疯子敲到好处的说道：“这只手，应该就是掌管九头蛇与神盾局所有机密，下达各种行动指令的那只手吧？“

    爱德华不禁有些得意，毕竟自己手里掌管着两大势力，无论是代表正义的神盾局，还是代表邪恶的九头蛇，只要善加利用，足以在NY市乃至整个美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，而自己，相信凭借这么多年的政治手段，足够在这次行动中毫发无伤，游刃有余。

    “我只需要这只手，并不需要你的头。”疯子的话刚说完，两台超级计算机屏幕上出现了硕大的“完成”一词，疯子悠闲的走过去，取下U盘，然后再键盘上输上几个字，两台计算机瞬间冒起了一股青烟。

    爱德华并不气馁，有时候羞辱也是谈判的方式。他相信自己手中有东西是疯子毁灭美国队长所梦寐以求的。这些东西至掌握在自己一个人手中，这就是砝码。

疯子突然间开始扭动起身子，摇摇晃晃的像是在跳舞，左手捏着U盘不停的在爱德华面前晃来晃去，直到爱德华目光全然被U盘吸引，疯子才停住舞步，盯着爱德华问道：“你猜，这里面是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