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rth More

     站在台上，似乎比台下更冷。Steve感觉到有上千双眼睛正盯着自己，正要回以一个温暖的眼光，抬头正好看到了对面隔了一个街区的那幢还在施工的大楼。那本是NY中心大楼，曾是整个NY市的标志，那片街区也是NY市最繁华的地方。却在复仇者联盟与灭霸的战斗中轰然倒塌，还有周围的一片鳞次栉比的高楼。

    有的是办公楼，有的是公寓。

    Steve到了嘴边的话，一时间怎么都开不了口，有些怔怔的望着远方。

    "欲谋求人类的福祉，不能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。"

    "人总要做各种各样的选择，既然选择了大多数，那这就是唯一的选择，也是对的选择。"

    这是神盾局现任局长爱德华在接替尼克时对Steve说的话，多么冠冕堂皇的话，多么政客的话。

    Steve最烦的就是政治以及那些围着它追逐的政客们。

    那个经理将话筒递在Steve嘴边已经有一分多钟了，可Steve似乎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。经理倍觉尴尬，想把话筒收回来圆个场，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抹不开面子。刚才那个人派人传话，要自己亲自把Steve请到台上，自己还以为是个露脸的好事，却没成想现了眼。

    "女士们，先生们。"Steve还是开口了，眼神虚望着前方，尽量让自己不看人群，不看对面那正在施工的大楼。尽管不愿，Steve脑子里还是浮现了爱德华的身影，"圣诞快乐。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里……"

    Steve说到这里，还是顿住了，他的脑中又出现了尼克那张扑克脸。

    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慢慢的降下了车玻璃，一个黑衣男子立刻将头凑到了玻璃前，侧耳仔细的听着，不时地点头，轻声的应着"是"！

    "在这样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，我依然能感受到大家的热情，对于节日的热情，对于美好生活的期待。这种情感对于我而言是最大的动力，我常常想，我们不遗余力的对抗那些入侵者是为了什么？正义，自由与爱？是，也不全是。因为正义，自由与爱是属于你们的，属于每一个人的。直到我方才走到台上，走在你们当中，我才感受到，我们所守护的便是这种热情与期待，来自你们每一个人……"

    Steve嘴里说着，脑子里那张脸从尼克逐渐变成了爱德华。

    人们被Steve的话感染了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在激动着，热情融化了天上飘落的雪。

    见Steve说完，那个经理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一套圣诞服，朝着Steve递过去，道："请队长与我们一起迎接圣诞。"

    经理并没有直对着话筒讲话，所以说话声音不大，但却让人群安静下来，人们看着Steve，那份期待悉数写在脸上。

    "Bucky！我说过今夜要等他的。"Steve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也自然是Bucky，面上自然流露出难色。

    那经理纵横生意场多年，察言观色自是长项。看到Steve的表情，心下一转道："今天是平安夜，队长也有任务？"

    Steve正在纠结是拒绝还是接受，拒绝又该怎样拒绝的时候，蓦地听到这样一句话语，朝着经理递过去一个含蓄的感激的笑容，道："我也希望留在这里与大家一起，我刚刚执行完任务，刚从神盾局出来，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。"

    Steve还是第一次对着人群撒谎，便是不看，也能想象出人们脸上的失望之情。Steve感觉落在脸上的雪都在瞬间融化。此刻他最害怕看到镜子，因为镜子了会映出他那羞红的脸庞。

    "我以为他多么的正义，原来与他们也没什么区别，一个骗子。"特瑞面色依旧冷漠，言语中带着浓重的不屑。

    疯子没有接特瑞的话，甚至都没有看他。他的眼睛被不远处路灯下一个女孩的身影吸引住了。那个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，冻得通红的双手捧着一个盒子，盒子里都是糖果。女孩约有七八岁的样子，草草的梳着一个马尾，瘦削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路灯下，显得那么的孤独。

    最吸引疯子的是女孩看Steve的表情，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与仇恨。

    那经理也自然的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，然后才道："感谢队长在平安夜依旧在奔波，感谢队长为我们NY市所做的一切。这套圣诞服是我方才让助理准备的，既然队长有任务，那就请队长收下，就当作是圣诞礼物，是大家送给队长的圣诞礼物，愿来年的今天能看到队长穿着圣诞服与大家一起迎接圣诞，圣诞快乐！"

    Steve本不想接受，看了一眼下面的人们，伸出手接过衣服。对着经理道："圣诞快乐。"然后又转身对着人群道："圣诞快乐！"

    说完，Steve边准备走下高台，这一瞬间，Steve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"队长，能透露一下你接下来的任务吗？为什么在平安夜还有任务？"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声问道。

    Steve循声望去，入眼的却尽是人们相同的质疑眼神。Steve正在思考怎么回答，却又听到了另一声更响亮的询问："作为NY市的市民，我们感激队长为了我们所做的一切，但我们有权利知道潜藏在我们身边的威胁。我认为神盾局有责任和义务将潜在的威胁告诉我们。"

    这一句话让Steve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，灯光下Steve的脸看起来那样的紧张，没有了往日的阳光，眉头虽没皱起，却写满了忧愁。

    人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理，可Steve不知道怎么回答。一时间，Steve定格在台阶上。

    凯迪拉克的门开了，走下来的竟然是疯子，离着Steve只有不足两百米。

    特瑞那独特的阴阳眼寒光闪闪，略带几分不解的看着疯子，冷漠的眼神里隐隐藏着一丝关怀。

    疯子下了车，随手理了理头发，却没有看高台一眼，仿佛Steve不存在，那几百人也不存在一样，径直朝着女孩走去。

    Steve最不想看到的情形出现了，本来只是一次路过，竟变成了那些政客有预谋的发布会一般。

    "神盾局能不能告诉我们，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入侵者来破坏我们的城市，毁坏我们的生活？"

    这句话虽然是质问的神盾局，可所有人都明白，在这一刻这句话的矛头指向的是Steve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凝神静听，听队长的回答。

    只有两个人例外。